然而传来杨桂花的声音:“让他们进来!”中气十足。
朱颜撇嘴,不是说病了?听着挺好的嘛,不过也什么都没说去了正屋。
院子里,朗哥被陈桂花吼吃了瘪,恶狠狠地看了一眼姐姐,拿着半个肉荷包不甘心地回了东屋。
莲花吁了口气,拿着肉荷包去西屋禁闭的门口问:“三叔,二婶婶回来了,还带了好吃的,我给你拿来了。”
屋里一片寂静,好似没有人。
她就知道,莲花抿嘴笑,转身去了灶房,她要放在灶火边烤热,待会和娘分着吃。
杨桂花上下打量几个月不见的二儿媳妇,看她不但一点儿没瘦没黑,甚至脸上的疤哼都淡了很多,不仔细看都看不清了,顿时心里不高兴了,伸手问:“你去了这么久,挣的钱呢?给我。”
邵远抢道:“颜娘是去学手艺的,不交学资就罢了,哪里还有什么工钱?这件事我同爹说过的,他知道。”
杨桂花斜眼瞥他,“我跟媳妇说话,你插什么嘴?你回来看了你三弟了?个没心肝的东西,你三弟都那样了也不见你着急,还在外头跟着晃荡!”
朱颜抱着胸,适时插嘴:“钱我的确是没有,但……三弟这样,我有法子劝他。”
“你?”杨桂花冷哼了一声,根本不信,“我们劝了这么久都不见效,你会劝得动?别瞎咧咧了!”
朱颜就笑:“三弟回来也有几日了吧,你们说的话他可有听进去了?”
杨桂花顿时哑了声。
外头传来动静,是下地的人回来了,邵父看到两人脸色黑沉着。
邵近看了眼朱颜,见她的疤已经淡地快看不见了,露出本来就光洁白皙的面庞,顿时心里更发气,好啊,一定是老二藏了私房钱给她治的。
刚才的话几人都听到了,邵父就问:“老二媳妇,你真有法子劝服三郎?”
朱颜见上钩了,就点点头,却没动作。
邵堂已经七八日没吃一顿正经饭了,起初整日躲在西屋不见,门也锁着。后来或许是受不了杨桂花的哭,就开了门,却依然不吃不喝,最后是邵父发了脾气,和邵近一起按住邵堂的手脚,周四娘趁着他反抗的时候灌了半碗粥下去。
自此才重新吃饭,可精神却大不如从前,不但不读书了,整日里就只坐在屋子里,口里念叨着完了完了。
邵父已经被他磨的耐心全无,甚至还想过请个道人来去去邪气,路上撞见被邵大伯,得知他干什么去,好一通骂回来,此事也就作罢了。
杨桂花原本无精打采地,听说真有法子,赶紧催她:“既然你行,还不赶紧去?”
“要我去也行,但是我可是有条件的。”朱颜说。
杨桂花就瞪眼:“出去了两天翅膀硬了!还要提条件了!你是我家的儿媳妇,你做这些事应该的,提什么条件!”
朱颜不吭声,也不动。
邵远站在门内,一样不动,也不帮着说话。
邵父算是看明白了,自己这个养子彻底被朱颜给收服,以他媳妇唯命是从。
他泄气地问:“你想要什么,直说吧。”
邵近不满意,冲邵远嚷嚷:“白供了老三这么多年也就算了,现在你们两口子又开始了,怎么着啊,当我这个大哥是死的啊?我也要提要求!”
“可以啊,”邵远看他,“你去劝三弟,你要是能成,想必提什么条件爹娘都能应。”
邵近顿时哑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