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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要去打工赚钱买新书包,可你走了以后,妈妈天天喝酒。
昨天我把酒瓶藏起来了,她打了我一巴掌。
我很疼,但我不想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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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用你留下的旧书包上学,同学笑我像捡垃圾的。
可我觉得它很结实,背起来像你在扛着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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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次见到你,请别道歉。
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一直都在等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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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投入红色信箱的瞬间,天空忽然飘起细雨。
林昭宁站在屋檐下,望着那一幕,轻声问:“你说,他们会收到回音吗?”
“不一定。”
小宇说,“但重要的是,他们终于敢说了。”
她转头看他:“那你呢?你有没有哪封信,一直没写?”
小宇沉默了很久。
然后他走进书店,取出一支新的红绳钢笔,在纸上写下第一行字:
>“陈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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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没告诉你,我也做过逃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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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岁那年,父亲病重,我躲在图书馆抄小说,假装不知道家里欠了多少债。
直到他去世那天,我才赶回去,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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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我骗所有人说,我是为了完成他的遗愿才研究共情技术。
可其实……我只是想找个地方,藏起自己的愧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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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唯一一个背着罪活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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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当我听见你说‘我不是英雄’的时候,我知道,你在替我们所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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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没有原谅自己。
因为那样,我才敢承认我也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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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现在,我想试试看??能不能让那些没能说出口的‘对不起’,变成一句‘我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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笔尖停顿片刻,他又添了一句:
>“山茶花开时,请替我看看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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