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解释道,“因病而死,稀鬆平常,为国而死,此乃大义,不可同日而语啊!“
陶安摇头苦笑道:
“我何尝不想再逍遥几年,这俗世繁华,入了红尘就不想走啊,可是孟子有言,生,我所欲者也;义,亦我所欲者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义者也。”
陶安要赴死时,笑的很开心。
可当他趴在长凳上,那名校尉一庭杖揍在屁股上时,又立即意识到自己將死,忽然就泪流满面。
“附马爷,陶安家小劳您日后多多照应了!”
看陶安老泪纵横,胡翊衝著他躬身一拜。
胡翊心里很难受,这样一个忠臣自己却救不下,要眼睁睁的看著他死。
也不知朱標搬来马皇后,是否求下这个情了?
再晚一点,陶安的命就没了啊!
好在是打了七庭杖,身后皇宫方向总算有旨意到了。
“陛下有旨,陶安免死!”
“陛下有旨,陶安免死啊!”
“別打了!”
胡翊赶忙上前驱逐开校尉,將陶安扶起来。
“哎呦,疼疼疼———“
陶安一手搭在胡翊脖子上,一手捂著屁股,一一拐从长凳上下来。
此时,一个甲士终於跑到了,喘著粗气又传了一遍圣旨。
不久后,朱標总算是上气不接下气的也跑了过来。
“姐夫,陶学士,你们没事吧?”
陶安捂著屁股,一一拐道,“殿下,臣没事,只是屁股有些疼。”
朱標跑的满头大汗,看他们现在这个样子,就做出安排道:
“母后正在相劝父皇,陶学士先回到家中去修养,都说是国难显忠良,今日父皇震怒,多亏了陶学士冒死直諫,我在此代他谢过了。”
朱標当著陶安一拜。
啥也不说了。
有太子储君这一拜,陶安便觉得今日受的这些罪值!
他这冒死一諫,諫出来个明事理的储君,心中也是欣慰的。
看到陶安一一拐的被人送回去,朱標此时拉著胡翊,心怀愧意的说道:
“姐夫莫往心里去,爹这个脾气,怒火上了头收不住,娘已经在劝他了。”
胡翊点著头道,“我与岳丈能置什么气,他只下令將我禁足,又未曾杀我,说明至少也还是念旧的。”
朱標嘆了口气,“爹今天说的全是气话,等他气消了,东宫还得姐夫兼著,帮我的忙呢。”
胡翊却是摆著手道,“我的太子爷啊,也叫你姐夫歇歇吧,正好趁此机会散散心,我与你大姐出去春游踏青,过几天舒心日子。”
见姐夫都这样说了,朱標只好点著头道:
“好吧,那就放姐夫过几天舒心日子,宫里我去说。”
胡翊点著头,这就要告辞了。
朱標再三说道,“姐夫別恼啊,回去好好歇著。”
看到胡翊离去的背影,朱標嘆了一口气,转过身去看著宫门,身子忽然也了一下,有些抗拒的自语起来:
“姐夫还能出宫去散心,我呢?”
摇著头,朱標缓缓回去,华盖殿还有一摊子等著他收场呢胡翊闷闷不乐的回到长公主府。
朱静端见他今日回来的这样早,又明显面色发白,知道他是生了气,就吩咐奴婢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