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治望著东方,那里是长安的方向,
“该回家了。”
从珠崖郡到长安,水路走了整整一个月。
船刚驶入黄河,就遇上了罕见的暴雨。
浊浪滔天,船身像一片叶子在浪里翻滚,隨时可能倾覆。
李治却异常镇定,甚至还在船舱里与幕僚对弈。
“王爷,风浪太大了,要不要靠岸避一避?”
船夫跪在舱外,声音都在发抖。
李治落下最后一子,棋局已定,黑子围得白子无路可逃。
他抬头笑道:
“避?往哪里避?
这黄河两岸,都是等著看本王笑话的人。”
幕僚擦了擦额头的汗:
“王爷的意思是。。。。。。”
“这不是天灾,是人祸。”
李治起身,走到舱门口,望著外面混沌的雨幕,
“你看这浪,来得太急,太有章法,分明是有人在水下做了手脚。”
幕僚脸色一变:
“是。。。。。。是陛下的人?”
“未必。”
李治冷笑一声,
“陛下现在还不想动我,毕竟母后的尸骨未寒。
倒是那些山东士族的余孽,或是长安城里急著盼我死的人。”
他转身对副將吩咐道:
“传令下去,让会水的士兵潜入水底,看看船底是不是掛了什么『好东西。”
副將领命而去,半个时辰后,带著几个浑身湿透的士兵回来,手里捧著几根粗壮的铁链,链头上还掛著锋利的铁鉤。
“王爷,船底被掛了十几处,再晚发现一步,船板就要被鉤穿了!”
副將心有余悸地说道。
李治看著那些铁链,眼神越来越冷:
“看来,有人迫不及待想让我死在河里。”
他走到舱外,对著风雨大声道:
“想让本王死?
没那么容易!
传我的令,拋锚!
用火箭射击两岸可疑之处,不管是谁,敢拦本王的路,格杀勿论!”
羽林卫得令,立刻行动了起来。
火箭带著呼啸的风声,划破雨幕,射向两岸的密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