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要不要再请几个稳婆?
臣妾认识个民间的婆子,接生很有经验。”
武詡在里面听见了,疼得嘶吼:
“不用!本宫不要什么民间婆子!
让她们都滚!”
李承乾皱了皱眉,终究还是说道:
“让程皇后进来守著吧。”
程鶯鶯刚进內殿,就听见武詡尖利的哭喊道:
“一定是男孩。。。。。。必须是男孩。。。。。。”
她心里一沉,隱隱觉得不安。
直到子夜,一声微弱的啼哭终於划破夜空。
稳婆抱著襁褓出来,脸色惨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陛。。。。。。陛下,是个公主。。。。。。”
李承乾愣了愣,隨即鬆了口气:
“公主也好,朕的女儿,一样金贵。”
他刚要进去看看,內殿突然传来武詡悽厉的尖叫声。
“不可能!这不是我的孩子!
我的是皇子!是皇子!”
凤仪宫的烛火忽明忽暗,映著武詡扭曲的脸。
她死死盯著襁褓里的女婴,那孩子刚喝过奶,小脸皱巴巴的,闭著眼咂著小嘴,浑然不知死神已至。
“你不该来的。”
武詡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渗出血珠滴在锦被上。
“只有皇子才能助我登上后位,你算什么东西?”
稳婆被她赶出去时,腿还在打颤。
殿內只剩下武詡和那初生的婴孩。
武詡突然俯身,双手死死捂住女婴的口鼻,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小身子在她掌心徒劳地抽搐。
直到那团温热彻底变冷,武詡才鬆开手。
她面无表情地用锦被裹紧尸体,唤来心腹太监:
“把这东西处理掉,做得乾净些,就说生下来就没气了。”
太监嚇得魂飞魄散,却不敢违逆,抱著襁褓踉踉蹌蹌往后苑走。
雪夜的后苑荒草丛生,他选了处偏僻的枯井,刚要把襁褓扔下去,突然被人抓住手腕。
“你在做什么?”
侍卫长赵虎的声音像块冰,他是李承乾亲派的禁军,负责凤仪宫的守卫,刚才听见动静特意跟了过来。
太监手一抖,襁褓掉在雪地里,散开的锦被露出女婴青紫的小脸,脖颈处赫然两道淤青指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