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秋雨缠缠绵绵,把太极宫的琉璃瓦洗得发亮。
立政殿的暖阁里,李承乾正把玩著支赤金点翠步摇。
“陛下,这是江南进贡的极品东珠,配萧妹妹正合適。”
武詡端著盏银耳羹走近,石榴红的宫装裙摆扫过地面,留下淡淡的龙涎香。
李承乾没抬头,指尖划过步摇上的凤凰纹:
“清荷姐妹入宫半月,你这昭仪倒是把她们的喜好摸得透彻。”
武詡的笑容僵了一瞬,隨即又柔声道:
“都是姐妹,理应和睦。
只是。。。。。。昨日程皇后宫里的掌事嬤嬤,好像在御园训斥了如霜妹妹。”
“哦?”
李承乾抬起头看著武詡,
“程鶯鶯又闹什么?”
程鶯鶯是程咬金的嫡女,性子烈如烈火,当年隨李承乾刚入宫时就敢拿著擀麵杖追打太监。
如今虽与苏氏同为皇后,却总改不了那股子將门煞气。
武媚娘放下银耳羹,指尖轻轻按在太阳穴上:
“还不是为了採莲宴的事。
如霜妹妹说江南的採莲舞需用活水莲台,程皇后说那是靡费,两人爭执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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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未说完,暖阁外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
只见萧如霜捂著手帕哭著跑进来,髮髻散乱,半边脸颊红肿如桃。
“陛下!程皇后她。。。。。。她打了臣妾!”
李承乾皱眉站起,看见她嘴角的血丝,脸色沉了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
“臣妾不过是想让尚食局多备些菱角,程皇后就说臣妾是江南来的狐狸精,拿著国库的银钱填肚子。。。。。。”
萧如霜哭得梨带雨,发间的玉簪掉在地上,碎成两半,
“她说。。。。。。说要拔了臣妾的舌头,让臣妾再也唱不了江南小调!”
武詡在一旁假意劝道:
“如霜妹妹莫哭,程皇后许是无心的。。。。。。”
“无心?”
萧清荷不知何时也来了,她比妹妹沉稳些,此刻却气得浑身发抖,
“我姐妹二人奉詔入宫,是来伺候陛下的,不是来受辱的!
若长安容不下我们,我们便回江南去!”
正闹著,程鶯鶯提著柄宝剑闯了进来,甲冑还没卸,显然是刚从演武场回来。
“萧清荷你胡说什么!
谁要拔你舌头?
不过是说你们姐妹顿顿要吃鲜菱藕,把御膳房的存粮都快吃光了!”
“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