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的突厥旗帜早已被砍倒,取而代之的是面崭新的唐旗,在残阳下猎猎作响。
“都护大人,”
龟兹王的声音颤抖著,
“小臣。。。。。。小臣是被胁迫的。。。。。。”
薛仁贵没有看他,只是翻身下马,走向城角的投石机。
那些投石机本是突厥人准备用来攻城的,此刻却被墨家弟子改装过,炮口对准了城外的戈壁。
“秦武,”
薛仁贵拍了拍他的断臂,
“带五十骑去焉耆,告诉他们,龟兹已平,让他们备好粮草。”
秦武刚要动身,老墨家弟子突然惊呼:
“大人!您看那边!”
西方的天际线上,尘烟滚滚如黑云压境。
薛仁贵举起千里镜,镜筒里映出无数戴著红缨帽的骑兵,矛尖上的氂牛尾在风中飘扬。
是吐蕃人!
“看来骨咄禄早就留了后手。”
薛仁贵的寒芒刀重重插在城砖上,
“传我將令,关闭城门,准备迎战!”
吐蕃赞婆的铁骑在城下列成方阵时,龟兹城的钟声正敲过黄昏。
赞婆披著件虎皮甲,手里把玩著颗骷髏头。
那是他去年在大勃律斩杀的唐军守將首级。
他看著城墙上的薛仁贵,突然放声大笑:
“薛將军,別来无恙?
当年你在乌海烧了我的粮草,今日我特来『回礼!”
他挥了挥手,吐蕃兵推出十几辆囚车,里面全是焉耆的唐军俘虏,为首的正是去送信的秦武。
少年的额头上淌著血,独臂被铁链锁在车壁上,却依旧瞪著赞婆。
“薛仁贵,”
赞婆用矛尖挑起个俘虏的头颅,
“打开城门投降,我就放了这些人。
否则,我让他们一个个死在你面前!”
城墙上的唐军握紧了刀柄。
薛仁贵望著囚车里的秦武,少年正好抬起头,用口型说:
“別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