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李承乾拍著李绩的肩膀,
“等你们凯旋,朕在凌烟阁摆酒。
到时候,让画师给你们重画画像,把今天的事也画上去。”
玄甲军出发那天,长安百姓站满了朱雀大街。
李绩穿著旧甲冑,骑著匹战马,走在队伍最前面。
路过崔敦礼的人头时,他突然勒住马韁,对著那颗头颅拱了拱手:
“贤侄,下辈子別做勛贵了,做个百姓吧。”
人群里突然有人喊道:
“英国公,带我们一起去!”
李承乾循声望去,是个穿补丁麻衣的少年,手里攥著把锈跡斑斑的刀,正是当年在黄河滩用渔网困住私兵的那个渔民。
“你叫什么名字?”李承乾问道。
“小的叫王二郎!”
少年大声说道,
“我哥王猛死在幽州了,我要去替他报仇!”
周围的百姓突然纷纷响应:
“我们也去!”
“杀突厥人!”
“保卫雁门关!”
李承乾看著这群自发请战的百姓,突然对杨怀贞说道:
“给他们兵器,给他们甲冑。告诉墨家门徒,把新造的火器都带上。”
杨怀贞有些犹豫:“殿下,他们都是百姓。。。。。。”
“百姓怎么了?”
李承乾指著远处的石头祠方向,
“当年石头不也是百姓?周元不也是百姓?
让他们去!让突厥人看看,大唐的百姓,不好惹!”
號角声再次响起,这一次,玄甲军的队伍里多了许多穿著布衣的身影。
他们的步伐或许不齐整,他们的兵器或许生锈,但他们的眼神,和当年的石头、周元一样亮。
李承乾站在城门楼上,看著队伍消失在尘土里,突然对王德说道:
“把父皇请回来吧。告诉他,雁门关不会丟,大唐的江山,也不会丟。”
王德刚要走,却见李承乾从怀里掏出块玉佩,正是那块刻著“新政”的羊脂白玉。
他摩挲著玉佩上的字,突然低声说道:“阿竹,你看,世道真的变了。”
风从城头吹过,带著渭水的气息,仿佛能听到黄河滩的芦苇在响,听到石头祠前百姓们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