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员质疑:“孩童岂能行医?”
清扬反问:“谁不是从不懂到懂?十年前,谁相信女人也能执刀问诊?可现在,全国已有三百名女医官,救治患者逾十万。
进步,从来不在起点完美,而在敢于迈出第一步。”
一年后,“雏医”
们已在多个灾区崭露头角。
广西洪水期间,一批十二岁的“小医员”
背着药箱涉水救人,为灾民消毒伤口、发放防疫丸。
照片传回京城,皇帝亲自批阅:“此辈少年,胜于千军。”
而在北方草原,那位曾献上佩刀的蒙古首领果然履约,派出十名贵族子弟赴京求学。
他们在国民医政司附属学堂就读,不仅学会汉语,还掌握了现代医学知识。
回国后,他们拆毁巫堂,建立“草原医站”
,用骆驼驮着药品巡游牧区。
李景隆前往视察时,见到一幕难忘景象:一名蒙古少年医生正为产妇接生,帐篷外竖着一面红底白十字旗,风中猎猎作响。
旁边立着一块木牌,用蒙汉双语写着朱标的话:
>“没有人天生该死。”
他久久伫立,最终摘下头盔,深深鞠躬。
时光荏苒,转眼又是五年。
新生书院扩建为“国民师范学院”
,专门培养教师与基层医官。
校园中央建起一座圆形剧场,名为“启明堂”
,每日上演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话剧:有讲述陈启明冒死试药的《火种》,有再现清扬雪夜救人的《梅花劫》,还有描写普通村民抵制邪教的《醒魂井》。
每逢演出,万人空巷。
某日黄昏,一位白发苍苍的老道士悄然入场,默默坐在角落。
当舞台上重现当年归命道焚童祭天的场景时,他突然掩面痛哭。
散场后,他找到清扬,颤抖着双手交出一本手抄经卷:
“这是我师父留下的《役鬼真诀》,里面全是骗人把戏……我修行六十年,到头来才发现,真正的道不在符?之间,而在你们这些人做的事里。”
清扬接过经书,没有烧毁,而是交给档案馆保存,并附注:“此书可为后世镜鉴,使人知谎言如何成势,亦知真相如何破局。”
春日某晨,清扬独自登上钟山最高处。
那里新建了一座?望塔,名为“望平楼”
??取“望天下太平”
之意。
她凭栏远眺,只见山下阡陌纵横,稻浪翻滚,村村可见青瓦学堂,袅袅书声随风而来。
她从怀中取出一幅旧画??正是当年绣了一半的山水图。
如今,那屋前花坛已绣满四季花卉,梅花之外,又有桃李杏樱,姹紫嫣红。
她轻轻抚摸针脚,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