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我需要亲眼看看,那位大人究竟在养什么‘病马’。”
骆子英肃然拱手:“末将愿护县尊周全!”
当夜戌时,一行人抵达滁州知府衙门。
大门紧闭,门房推说知府已歇。
周三娘冷笑一声,取出黄绫圣旨高举头顶:“奉太子令谕,查办滁州马场命案,知府拒不配合者,视同抗旨!
限三息之内开门,否则破门而入!”
话音落下,骆子英拔刀出鞘,身后七十锦衣卫齐刷刷抽刃,寒光映雪。
片刻寂静后,大门吱呀开启。
一名皂衣小吏躬身而出:“知府大人请许县尊入内相见。”
堂上烛火摇曳,滁州知府徐敬安端坐主位,年约五十,面容清癯,眼神深不可测。
他见周三娘进来,微微一笑:“久闻许县尊医术通神,今日得见,果然风采非凡。”
“徐大人客气了。”
周三娘不动声色,“不知大人对马场之事,有何见解?”
徐敬安轻叹:“可惜啊,本官也正为此事发愁。
监正失踪,账册被劫,上下人心惶惶。
若非许县尊及时赶到,恐怕连年终考绩都无法完成。”
“是吗?”
周三娘淡淡道,“可卑职在马场发现了大人签署的密令,命人更改饲料配方,且注明‘不得查验’。
敢问大人,这是何意?”
徐敬安笑容不变:“哦?有此事?本官公务繁忙,或许下属擅作主张。
待明日查明,定当严惩不贷。”
“不必等到明日。”
周三娘步步逼近,“卑职还发现,贵府南庄近日接收了一匹编号甲一的种马,名为‘追电’。
请问大人,为何私自扣押军马?”
徐敬安终于变了脸色。
“大胆许氏!”
他猛然拍案而起,“你不过一介县令,竟敢污蔑朝廷二品大员?来人!”
两侧屏风后顿时涌出二十余名黑衣武士,手持利刃,将众人团团围住。
骆子英横身挡在周三娘面前,冷笑道:“徐大人,你可知她身后是谁?太子亲授金牌,锦衣卫千户护驾。
你若敢动她一根头发,明日午时,你的脑袋就会挂在应天城楼上!”
徐敬安眯起眼睛,盯着周三娘半晌,忽然放声大笑:“好!
好一个许县令!
难怪蓝玉那莽夫都甘为你效命。
也罢,既然你已走到这一步,本官也不妨告诉你??这一切,都是为了大明江山稳固!”
“为了江山?”
周三娘讥讽,“那你告诉我,为何要杀死七十一匹战马?为何要掩盖真相?为何要劫走唯一携带原病毒株的种马?”
“因为你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