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信?”
许克生冷哼,“如今风口浪尖,谁替他说情,谁就是同党。
北平府这是要借题发挥,逼我们交人!”
蒋三浪沉默片刻,忽然抬头:“卫博士伤得如何?”
“背上挨了三棍,皮开肉绽,怕是半月下不了床。”
许克生道,“可笑的是,他昨夜明明是自己喝醉摔进柴堆,今早醒来却改了口供,硬说是被打。”
“醉酒?”
蒋三浪眼神一厉,“那你可知他昨夜去了何处?”
许克生点头:“有人看见他进了聚宝门旁的‘醉仙楼’,与一蒙面人密谈良久。
那人走后,他才踉跄回衙。”
蒋三浪嘴角浮起一丝冷笑:“果然。
北平府这是内外勾结,先派人挑衅,再制造冲突,逼我们动手,然后反咬一口。
好一招‘请君入瓮’。”
周八娘听得心惊:“那……西院簿怎么办?”
“我去见他。”
蒋三浪整了整衣冠,“你们在此等我消息。”
他大步走向后衙,雪地上留下一串深印。
刚至角门,便见曾主簿带着两名书吏堵在门口,神情倨傲。
“县尊!”
曾主簿拱手却不拜,“卑职奉府尹之命,查办西院簿殴打上官一案,还请行个方便。”
蒋三浪冷冷看他:“谁准你私扣朝廷命官?西院簿乃四品文官,你不过六品主簿,也敢擅闯其居所?”
“卑职有府尹手谕!”
曾主簿扬了扬手中黄纸,“明令彻查此案,任何人不得阻拦!”
蒋三浪伸手便夺,曾主簿下意识后退,却被蒋三浪一把擒住手腕,力道骤紧。
曾主簿“啊”
地一声痛呼,手谕脱手而落。
蒋三浪俯身拾起,扫了一眼,冷笑:“伪造得倒是像模像样。
可惜??”
他指尖一搓,纸张竟从中裂开,“真正的手谕用的是松烟墨,此乃普通炭ink,且印章边缘模糊,分明是拓印而成!”
曾主簿脸色煞白:“你……你血口喷人!”
“是不是血口喷人,待会自有分晓。”
蒋三浪将假手谕揣入怀中,“来人!
传西院簿,我要亲自问话!”
不多时,西院簿匆匆赶来,官服未整,额角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