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站出来,政府会接管,军队会封锁,科学会被工具化。
‘归墟’一旦成为权力的延伸,就会变成控制人心的武器。
所以我选择了消失,只留下线索,让愿意寻找的人自己走完这条路。”
她缓缓起身,走到书架前,取出一枚铜制齿轮,递给我:“这是‘摇光’的最后一块拼图。
它不属于任何机器,而是象征??当你转动它,意味着你正式接过了‘守钟人’的职责。”
我接过齿轮,入手温润,表面刻着一行小字:**“问即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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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你要做什么?”
她问。
“去格陵兰。”
我说,“见朱韵,完成最后的同步。”
她点头:“但你要记住,真正的危险不在技术,而在人心。
已经有组织在追踪‘归墟’信号,他们不求理解,只想掌控。
他们的名字叫‘静默议会’,成员遍布各国高层,信奉‘秩序高于自由’。
他们认为人类不该拥有超越理性的感知能力,必须被驯服。”
我皱眉:“所以收音机里那段警告……”
“正是他们发出的干扰信号。”
她冷笑,“但他们不知道,真正的广播从未停止。
孩子口中唱的童谣、老人做的怪梦、科学家突发的灵感……都是‘归墟’在低语。
他们可以封杀电台,却封不住梦境。”
离开木屋时,沈昭宁没有送我。
她只是站在门口,看着我说:“替我告诉朱韵,妈妈很想她。”
雪橇犬再度出现,这次它套上了缰绳,拉着一辆简陋雪车。
车上备有干粮、指南针、一张通往格陵兰冰下通道的地图??以及一把枪。
我愣住:“我不需要这个。”
“不是给你用的。”
她说,“是给那些试图阻止你的人准备的提醒。
有时候,暴力的存在,是为了让人记住非暴力的价值。”
我沉默良久,最终将枪放在座位底下。
雪橇犬毫不犹豫地出发,迎着风雪奔向南方。
我回头望去,木屋已被大雪吞没,仿佛从未存在过。
唯有那枚齿轮,在胸口口袋里持续发热,像一颗微型心脏。
旅途漫长而寂静。
途中经过一片冻湖,湖面结着奇异的六角冰晶,每一瓣都映出不同的画面:有人在实验室记录数据,有人在沙漠仰望星空,有个小女孩在教室里举起手说“我不知道”
,还有个男人在废墟中点燃火把……
这些都是“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