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不懂仇恨,只会每日为他诵一段从听渊会学来的静心咒。
三个月后,离曜醒来,散尽一身邪功,自愿走入鸣启书院忏悔录罪,请求终身劳役赎罪。
林紫苏批准了他的请求,并在批文中写道:
>“真正的审判,不是死亡,而是让他亲眼看着这个世界如何原谅他所伤害过的一切。”
岁月流转,五年光阴如水流逝。
北冥湖畔的小屋依旧,只是门前多了一块石碑,上书两行字:
>**“此地无神,唯有初心。
>此心不死,鸣龙永生。”
**
每年春分,都会有成千上万的人前来朝圣。
他们不拜偶像,不烧香火,只是静静地坐在湖边,倾听自己的心跳,尝试捕捉那一丝可能存在的共鸣。
有些人成功了,掌心浮现金纹;有些人失败了,却笑着说:“至少我来过了。”
这便是最好的结局。
某夜,月圆如镜。
林紫苏与谢尽欢并肩躺在屋顶,仰望星空。
“你说,伏渊真的消失了吗?”
她问。
“或许从未存在过。”
他望着漫天星辰,“也许‘鸣龙’从来不是一个生命,而是人类集体意志的投影??对自由的渴望,对尊严的坚持,对命运说‘不’的勇气。”
她侧头看他:“那你呢?你还想吹笛子吗?”
他笑了,从怀中取出一支全新的短笛,通体漆黑,镶着一圈金边。
“这不是龙骨笛。”
他说,“这是我亲手做的。
材料是北冥湖边一棵被雷劈过的梧桐,芯里藏着一段你当年吹过的旋律。”
他放在唇边,轻轻一吹。
音不成调,却温暖如初。
林紫苏靠在他肩上,闭上眼。
远处,湖面微动,几尾小鱼跃出水面,溅起点点银光。
仿佛回应。
仿佛传承。
仿佛,那声啼鸣,从未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