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内红烛摇曳,?字在烛光下熠熠生辉。
“咕咕叽叽??!”
煤球摇头晃脑,喊到了夫妻对拜。
谢尽欢转过身来,面对身着红妆的鬼媳妇,心头还真有点不一般的感觉,就如同苦修几万里,磨砺千个。。。
晨光初破云层,洒在湖面如碎金铺展。
那曾翻腾百里的沸湖,此刻静得像一面古镜,倒映着天边淡紫与橙红交织的霞彩。
风过处,涟漪轻荡,仿佛昨夜那场惊动天地的争斗只是幻梦一场。
可湖心深处,青铜巨门虽已闭合,裂痕犹存;九龙盘绕之处,有一条龙纹黯淡无光??那是被冥寂剑点燃后未能完全复原的痕迹。
山巅之上,郭太后仍伫立未动。
她手中信纸已被晨露浸湿一角,字迹微微晕开,却依旧清晰可辨:“**娘亲,我回来了。
这次不是逃命,是回家。
**”
这是邓炎斌昏迷前最后一笔,潦草却坚定。
他没写太多,只说想回南陵村,种两亩稻田,养一只老母鸡,等春天来了,还要修一堵塌了半截的土墙。
杨化仙站在她身侧,披风猎猎,眉宇间透着疲惫后的清明。
“他说这话时,手指一直在颤。”
他低声,“不是因为伤,是因为怕……怕我们不让他走。”
郭太后终于笑了,眼角有泪滑落,却被阳光照得晶莹。
“他从小就这样。”
她轻声道,“每次闯了祸,总先低头认错,然后偷偷把糖糕塞进袖子里,以为没人看见。”
她顿了顿,将信折好,贴身收进怀中,“可你知道吗?他七岁那年,为给我采崖上一朵雪莲治咳血症,摔断了腿。
我在屋里急得要烧山找人,结果他自己爬回来,满身泥泞,怀里紧紧抱着那朵花,还笑着说‘姐,你看它多白’。”
声音微颤,像是穿越八百年光阴,落在同一个少年身上。
“你说宿命不能摆脱?”
她转头看向杨化仙,“可他一次次挣脱了。
从墨渊的残魂里,从谢尽欢的阴谋里,甚至从我自己布下的局里……他都回来了。
哪怕只剩一口气,也要睁开眼问一句‘有没有伤到你’。”
杨化仙默然。
他知道她说的是真话。
那一剑穿丹田、燃魂祭兵的决绝,并非只为镇压远古意志,更是为了守住心中最后一道底线??对她的执念。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脚步声。
商明真拄着一根枯枝缓缓登顶,脸色苍白如纸,昔日雷火环绕的威势早已不见,唯有一双眼睛依旧明亮如星。
“我来告别的。”
她说,声音沙哑却不卑不亢,“十年内,我不会再碰雷法。
师父说,若我还想活着,就得忘掉过去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