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宫椿想耸耸肩,背部传来些许的刺疼她才想起,从床上跳下,踩着鞋子到桌上把之前开的喷雾拿了过来。
“精市帮我喷一下药吧。”
她把校服外衣脱下来,然后解开了扣子,脱掉了衬衣,又解开了胸衣,露出了原本应该白皙漂亮的后背,此时青紫的红肿伤痕蔓延在背部。
幸村接过喷雾,心中却不像其他时候又旖旎的想法,他之间在没有受伤的位置轻轻拂过。
“很痒……”
“抱歉。”他道完歉摇了摇手里的喷雾,这种跌打损伤的喷雾他倒是不陌生,网球部部活室里也经常准备着,“可能会有点凉。”
“嗯。”好在医院里是有暖气的。
不过喷在背上的时候清凉阵痛的感觉,凉得宫椿小声哼哼。
“会痛吗?”幸村问出一个像是没有常识一样人的问题。
“不动起来和碰到没什么感觉。”刚喷完药不能马上穿上衣服,她保持着抱着腿的姿势,屈起的膝盖盖着被子遮着胸口。
“那就好。摔倒的时候痛吗?”
宫椿看出他的内疚,把他的手牵起,然后做了一个击掌的动作,发出啪的一声脆响。
“我被你吓坏了,根本感觉不到。”
病房里的墙壁是干净整洁到晃眼的白色,宫椿没怎么来过医院,但是她还是不喜欢这里的感觉。
“精市,晚上能睡在一起吗?”她问。
在别的环境也就算了,在医院又刚经历了幸村昏倒的事情她精神真的有些自己都能感觉出来的脆弱。
所以即使知道晚上护士会来查房,半夜的时候可能会检测数据,还是提出了这个邀请。
幸村自然也不可能拒绝眼中露出依赖目光的宫椿。
“有你在身侧的话我也会安心很多。”
话虽然这么说了,到了睡觉时间两人相拥着挤在医院同一张小床上却不约而同的难以入眠。
这大概是宫椿第一次体验到躺在床上睡不着,她一直以来睡眠很好,或许也因为她从出生到现在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大的挫折。
身体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四周的一切,身体很想要沉入睡眠,意识却异常的清晰,耳边的呼吸声,自己的心跳声,窗外几乎不可闻的风声,甚至于走廊远处不知道谁走动的脚步声都会让宫椿心中一紧。
最主要的是幸村身体到底怎么样了,这种未知又沉重的感觉像一团密不透风的云雾笼罩在头顶。
在过去的多数时候,不为想了也没有意义的事情困扰,是宫椿的准则。但是就像可以冷漠的对待其他人,不在意很多人一样,她没办法对幸村视而不见,这是她无比珍视的存在。
越是想,身体好像越是沉重,意识却变得越活跃,神经似乎在跳着舞,震动踩踏着大脑。
宫椿的呼吸不够平稳,手还有肩膀时不时还会调整一下睡的姿势幸村也感觉到了。
他发现了宫椿没能睡着,他又何尝不是这样。
宫椿的伤深深刺痛着他的眼眸,他有些怨恨自己,也在庆幸还好宫椿的伤不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