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年将至,冬天的第一场雪没有来。
和煦的暖阳高挂在湛蓝的天空,午时的风都变得暖暖的。
剪辑室,江喜禧和杨玉雯在看成片,最后复盘一遍旁白内容,好方便配音老师工作。
杨玉雯捧着旁白台词本,数次望向江喜禧又看看电脑,眉心一紧一松。
“有什么地方不对?”江喜禧目不转睛盯屏幕。
“没地方不对,”她抱住手臂,颇为无奈地说:“只是,如果加上陈隐舟关于网络舆论事件的现阶段回应会更好。”
杨玉雯此话不假。
目前片子里包含陈隐舟目前的状况,厌食症疗愈过程,游泳训练恢复阶段。
做这个纪录片的原始动力就是瞄准了陈隐舟网络舆论事件,如果添上这个因,加上已经剪辑成片的果,会更加完整。
这些天,江喜禧做过几次内心挣扎,想找陈隐舟再商量商量。
然而,每次他主动联系的时刻,说辞堵在嘴里不出来,心里也更加闷得慌。
没出息似的,委婉含蓄地问‘你现在还会想起以前的遭遇吗’。
后来搁置冷静下来,江喜禧又觉得即使陈隐舟说出来又怎样,也很难释然,伤口又不会真正愈合。
有时候也没必要对过去的事耿耿于怀,藏在心里,只要不影响他今后的生活,他现在高兴就行。
“我觉得现在这样已经很好了,”江喜禧翻着台词本,“既然他不愿意,我们只能尊重他的选择。”
“好了,今年的工作到此结束。”
从今天下午开始正式开启春节假期,江喜禧和杨玉雯回到工位,预祝大家春节快乐,然后呲溜一下踩着高跟鞋出去。
迟来的李杨从办公室出来,那句新年快乐没听见。
陈隐舟一早通知过家属今天下午回去。
基地就在临安市,开车过去二十分钟左右。家属连午饭都没吃就匆匆离开了,陈隐舟明明说下午两点钟回去,她一点到达。
由于基地门口不准停车,她找了个停车位停下,然后下车伴着暖阳一路晃悠至基地门口。
门口保安大爷问她什么情况,她如实照说,没打扰大爷工作,自顾自在门口陪大爷站岗。
一阵寒风吹来。
大爷用戴着棉手套的手拢紧帽子和围脖,回头瞧瞧躲在他身后的小姑娘。
一身纯白长款羽绒服,下搭深蓝牛仔喇叭裤,脚上是一双奶白色绒面细高跟靴。
“小丫头,冷就把帽子戴上。”大爷瓮声瓮气地说。
江喜禧双手插兜,冷风将她额前稀碎的头发吹得四处飞扬,饱满的丸子头发型依旧完好无损,“不冷,我不想戴。”
会把丸子头压塌的,以防万一会。
大爷看了看泛红的鼻尖和脸颊,直摇头,“那你在我身后站好了,我给你挡风。”
小心思被大爷戳破,江喜禧也无所谓了,挑挑眉,找准最佳背风点,站定。
基地这会时不时有车辆出来,江喜禧不断探头张望,终于看见那道日思夜想的身影。
陈隐舟提前出来的,穿着黑色长款羽绒服,一手托着单肩包,看见她的那刻冲了过来,未拉上拉链的棉服像展开了羽翼,瞬间飞起。
等看清红彤彤的脸,不禁问道,“冷吗?”
“冷,快冻死了。”她委屈。
大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