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有草莓图案的木勺不断晃动,除了远处的喧嚣和风声,时不时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女孩小心翼翼用木勺刮干净纸盒,嘴唇上的干皮被奶油和果酱浸润。
甜丝丝的味道逸散开来。
还没来得及享用可丽饼,远远听到有脚步声响起,似乎是巡逻的安保人员,没等他们靠近,台阶上忽然刮起一阵微风,夹杂着淡淡雾气,由地面升向天空。
明净天空下面孤零零的飘着一朵云,跟在一辆出租车后面。
半空有可丽饼的酥渣飘落,引得白鸽嬉闹追捧。
……
午餐时间。
梅尔文站在树荫下面,手上拿着路边小摊买的肉狗,不远处的幼蛇在和牧羊犬依依惜别。
毕竟是探案卷入巫师冲突,重度惊吓也算是工伤,离开墓园荒地,找到卖热狗的小摊,格雷维斯掏空钱包里的法郎,采购热狗肠用来安抚牧羊犬。
在草地里还瑟瑟发抖的小狗,吃饱喝足以后迅速恢复活力,吐着舌头甩动尾巴,哼哧哼哧的绕着两人跑圈。
一点看不出来刚才吓破胆的样子。
安抚好临时征用的牧羊犬,也到了离开的时候,尤尔姆和牧羊犬这对临时搭档也到了解散的时候,一蛇一狗依依不舍的说再见,汪来汪去的。
“往好处想,那位默默然女孩心地善良,不会摧毁巴黎。”梅尔文转头看向旁边的格雷维斯,从半小时前开始,他就一直在叹气。
“是啊,默默然女孩不会,不过还有一群邪教徒和黑巫师下落不明。”格雷维斯表情沮丧。
他忽然相信那则虚无缥缈的预言了,每当巴瑞波恩的后裔出现在魔法界,都会有一个显赫的巫师家族衰亡。
几百年前的巴托罗缪让十二树家族衰弱,几十年的玛丽·巴瑞波恩本该让格雷维斯家族倾倒,但他的父母阻止了这个进程,到了自己这里,第二塞勒姆和巴瑞波恩再次让命运的齿轮转动。
如果占卜师和预言家能看到未来,存在这样的诅咒预言,也不是那么荒谬对吧?
“在半空的飓风里发动门钥匙,就算他们能顺利抵达目的地,还能有几个邪教徒活下来,说不定他们都没能完整落地,尸体从高空摔在地上,比上午我们在鉴定中心看见的死者还要惨。”梅尔文安慰道。
“可第二塞勒姆和肃清者又不是只有这帮人,这只是从韦科迦密山逃出去的邪教徒里的其中一股,从联邦调查局给我的情报来看,他们一共逃出去三波人……”格雷维斯又叹了口气。
梅尔文微微皱眉,转头看向他的眼睛:“你不会告诉我,像那样的默默然,还有两只吧?”
“迦密山是个邪教基地,他们建立教堂,收养了很多孤儿。”
“然后呢?”
“逃出去的三波邪教徒,都带着小孩。”
梅尔文倒吸了一口气,法国路边摊的辣酱是墨西哥进口,格外呛人,他看着格雷维斯苍白沮丧的脸,很有条理的分析道:“五十年前的纽约面积不是很大,所以一只默默然就摧毁了半个城市,现在的巴黎不一样,面积很大,哪怕有两只默默然,最多也只能摧毁一半。”
格雷维斯没有被安慰到,勉强挤出苦涩笑容:“别开玩笑了,梅尔文,巴黎是真的危在旦夕了。”
梅尔文咽下最后一口热狗,用商家附赠的纸巾擦了擦嘴:“那就赶紧回去通知法国魔法部吧,要在整个巴黎甚至是整个法国搜寻邪教徒,我们两个跑断腿都找不过来。”
“可是……他们……”
格雷维斯欲言又止,法国魔法部明显是想息事宁人,前段时间的调查态度非常敷衍,那群法国巫师只想尽快应付过去。如果不是有伍尔沃斯大厦申请了国际巫师联合会的批文,他们大概都不会成立巡查队。
“别想太多。”梅尔文轻声笑道,“如果他们不想让你调查,你怎么能拿到那份资料呢?”
“你是说博内尔先生!”格雷维斯精神一振。
“我在英国魔法部学到一件事,并不是所有官员的屁股都坐在一张凳子上。”梅尔文将纸巾扔回垃圾桶,拍拍格雷维斯先生的肩膀,“走吧,我们回弗斯滕贝格广场报案。”
……
半小时后,法国魔法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