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重奏的尖叫声乍响,两人被倏尔出现的活物吓得往后一趔趄。
里头那东西底气略有不足地高声质问道:“你、你们怎么会在这!私闯民宅是犯法的!”
这声音实在有些诙谐,这话既不讲道理又未免太讲道理。
那股惊措、胆颤瞬间散了,衔月倏地弹起身,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你竟敢在这林子里到处挖洞!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下仿佛戳中了它的痛脚,它骤然拔高声音尖声道:“你们两个膏腴懂什么!是他们为富不仁,我才会不义的!”
没想到这小东西比司空摘星还要蠢,衔月笑起来,套话道:“有这样的事?”
她支了支司空摘星的腰,发什么呆呢?轮到你了!
司空摘星收到她的暗示,赶紧打配合捧哏道:“您是如何劫富济贫的呢?”
两人三言两语间,就把这小栗鼠本就不大的脑子哄的一愣一愣的。
当下就窜出树洞,打算好好吐一吐苦水,顺便委婉地表达一下自己的聪明才智。
它刚一窜出来,就忍不住瞟了司空摘星好几眼,须臾才咳两声道:“我就是啃些树洞,做点小本买卖。这地底外围被蚁群占了,松子、榛子都被他们搬完了。我只好自寻生路,好在我鼠进宝也算有些本事。”
说着它一顿,脑袋转向司空摘星,小声道:“如今也算是攒下些家财了,你放心,保管吃喝不愁。”
司空摘星莫名地皱起眉,这老鼠疯了吧,他有什么可放心的?
衔月心里活络起来,有了这打洞的移形术法,还用得着费心费力地栽树吗?
况且这小栗鼠精看起来很好哄的样子。
她眨着眼睛问道:“鼠兄,你有没有树洞通往蚁巢?”
鼠进宝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眼睛瞪得老大,结巴道:“大胆!这、这这怎么可能,我可是良民啊。这是蚁族的地盘,我又不是不要命了!”
他说这话时,眼睛一直滴溜滴溜地乱转,手也不老实地乱摆。
简直就把‘当然有洞,而且我还干了不少偷鸡摸狗的坏事。’写在了脸上。
司空摘星眯起眼,他闻到了贼孙的味道。
当下就冲着衔月挤了挤眼。
衔月笑的眉眼弯弯,甜滋滋道:“鼠大哥,我们想去下一层,可是入口在蚁巢。你看能不能……”
她话音还未落,就被栗鼠精反应激烈地打断,“当然不行!”
衔月一瘪嘴,抓着衣角可怜巴巴道:“鼠大老爷,您行行好,帮帮我们吧。我才十……九出头。”
迎上栗鼠精怀疑的目光,她只好虚声补充道:“……然后再出头一点。要是出不去了,以后可怎么活啊。”
这话说的极为可怜、极为情真意切。
司空摘星活见鬼似的看她一眼,这是微生衔月?
她不会又跟人换魂了吧?还是妖怪附体?
这太渗人了,她居然是这样忍辱负重、豁得出去的人?
“啧,你长得这么磕碜,好好说话!”那栗鼠精脸都皱在了一起,老气横秋地嫌恶道。
……司、空、摘、星,又是你!
衔月正受一记闷拳之际,就听这栗鼠精忽然娇羞地看了一眼司空摘星的方向,低下头忸怩道:“要是这个妹妹求求我,说不定我就心软了。”
那点闷痛一下子就痊愈了,堪比救世神药。
衔月挑起眼,眼角眉梢都是幸灾乐祸。
司空摘星,轮到你当狗了!
求人家吧!今生唯一一次卖娇卖惨不会被人嫌弃寒碜的机会可就在眼前了。
和衔月此刻看笑话似的心态截然不同,司空摘星只觉得心里直冒火,火势蹭蹭地往上烧,他气得敛起袖子就破口大骂道:“你什么东西啊长那么寒碜,还妹妹!”
“我是她新嫁娘,你看不出来吗!”
“你瞎了吗!个老东西为老不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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