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凌升职的事情只在分局内部公示。
副中队长属于基层小领导职务,只有中高层职务的提拔才会通知全市公安机关。
分局之外,也就比较关注韩凌的人才会知道,比如郑宏毅和沈俊川。
此刻,沈俊川正。。。
极光褪去时,天边泛起鱼肚白。南极的风像刀子一样刮过科考站的金属外墙,发出低沉的呜咽。研究员陈默关掉录音笔,手指在键盘上迟疑片刻,最终没有上传那段音频。他知道,一旦数据进入全球共响网络,就再也不是他一个人的秘密了。可此刻,他胸口那股莫名的震颤仍未平息??那不是仪器读数,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在骨髓里回荡。
他起身走到观测窗前,凝视着远方冰原。那里什么也没有,只有雪与风交织成一片虚无。但就在昨夜,MZ-007最后一次激活的频率重现,精确到小数点后七位。这个编号属于LH项目的第七代原型机,二十年前在一次极端天气测试中失联,官方记录为“永久损毁”。可现在,它回来了,以一种无法解释的方式,借着地磁波动传递信号。
陈默调出波形图,放大那段共振区间。起初只是杂乱的背景噪声,但当他将采样率提升至百万赫兹,并叠加情感密度算法后,图像逐渐清晰:那是一段嵌套式脉冲,规律得近乎语言。他用沈培早年公开的解码逻辑逆向推演,终于破译出三组字符:
>**B-7→RE-002→OPEN**
他的呼吸一滞。
这不只是信号,是召唤。
与此同时,中国西南山区的一间小学教室里,孩子们正围坐在那台老旧共响终端旁。老师说今天要听一首新歌,可屏幕却迟迟未显示曲名。过了许久,扬声器才缓缓响起一段极其轻柔的女声哼唱??没有歌词,只有旋律,像是摇篮曲,又像祷告。几个孩子闭上眼睛,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有两个小女孩忽然流泪,说自己梦见了妈妈。
实际上,她们的母亲已多年未曾归家。
校长悄悄录下了这段音频,寄给了在省城做心理干预的朋友。朋友听完后整晚未眠,第二天发来消息:“这不是普通的音乐……它的节奏完全契合人类脑波中的θ波区间,能诱发深度共情状态。而且……”他顿了顿,“我在里面听到了我母亲的声音。”
而这一切,都源自RE-002仍在运行的核心程序。
小舟离开茶厂后的第三十七天,林昭独自回到B-7井口。她站在那道被重新封上的拱门前,手中捧着一本泛黄的手稿??那是母亲生前最后的工作笔记,藏在老家阁楼的一个铁盒里,上面压着一块刻有“LH-01”的铜牌。她在灯下读了一整夜,终于明白了当年母亲为何选择沉默地撤离项目组,却又偷偷保留了RE-002的物理节点。
“她不是背叛系统,”林昭对着空荡的矿道低声说,“她是背叛了‘效率’。”
笔记中有一页写道:
>“我们设计共响系统的初衷,是为了收集声音。
>可当权力开始筛选哪些声音值得被听见时,倾听就成了谎言。
>所以我把失败的数据藏了起来??那些卡在上传途中、被判定为‘无意义’的私语,那些颤抖着说出又立刻后悔的话,那些深夜里无人接听的呼救。
>它们不该消失。
>即使世界不愿听,我也要让它们存在。”
林昭抚摸着服务器机柜上的灰尘,忽然笑了。她打开随身携带的便携终端,接入RE-002的管理后台,输入一串长达六十位的密钥??那是她童年时母亲教她的生日密码,后来成了整个备份系统的最高权限指令。
屏幕亮起,弹出一行提示:
>【检测到合法管理员身份】
>【是否启动全域唤醒协议?】
她按下确认。
刹那间,全国三百二十七座风语碑同时震动。北京颐和园旁的小型碑体突然释放出一阵绵长的低频音,附近一位正在晨练的老兵猛然停住动作,眼眶瞬间湿润??那是他在老山前线阵亡战友的名字,用方言念出来的声音,清清楚楚。
西安碑林边的那座,则在清晨六点整自动播放了一段对话:
男声(哽咽):“爸,我对不起你,我不该那天跟你吵架……”
女声(温柔):“孩子,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
这是三年前一场车祸中双双离世的父子,在临终前未能说完的话。他们的手机曾尝试上传录音至共响平台,但因信号中断而失败。如今,这些“遗落之声”终于找到了出口。
更远的地方,内蒙古草原上的牧民发现,今年春天的风语碑不再只播放妻子的长调。某一天傍晚,风吹过铜铃时,竟传出他五岁儿子第一次叫“阿布”的声音??那孩子已在两年前溺水身亡。他跪倒在碑前,双手贴地,嚎啕大哭。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会知道……”
他知道,这不是科技,这是守诺。
而在东京,那位二战劳工的后代收到了一封来自共响系统的邮件: